半年过去了,某些思绪就像是刻意的被遗忘了,不再提起 直到接到消息的那一天,内心某处就开始隐隐担心 只是被“啊刚好我暑假留校了没有回家”的庆幸所掩盖 从7月17号看到浙江通报,再到天山网姗姗来迟的消息通报 前几天看到一条武汉朋友的嘟文 “我不知道怎么说,但我确实能感受到一种平稳的恨意贯穿着我,在这大半年里,一直。对于这种与真善美相斥的恨,我是鲜少地如此没有耻感。” 这是她的感受,那我呢? 大概是绝望吧,那种令人窒息的绝望,又一次占领了我的身体。 我一想到,想到在我那没有任何病例的、离乌鲁木齐500公里远的家乡小县城 人们被要求待在家中不准出门 不是一天、不是两天,而是遥遥无期的、没有确切期限的禁足 为什么呀,为什么要值班,这是要防着谁? 为什么呀,为什么要志愿者,是谁让人们丧失了自由行动的能力? 为什么呀,为什么,我的家乡仿佛失了声,那里的人只能忍受 “今天有检查,请大家不要出单元门,谢谢配合” 我确实是难过的,封锁小区的前一天,爸爸刚种了小白菜 打电话问爸爸,他说:核桃树倒是不怕的,根深,只是可惜了我才种了的那些菜。 妈妈说:我们挺好的,前一天买了很多东西,菜、肉、水果都很多;就是不能出去只能在家睡觉。你老爸没地方去,这几天在爬到楼顶上晒太阳。 “爸爸,你少看点电视手机,多出去活动活动,晚饭也别吃太多啦” “妈妈,你也少睡点觉,睡多了头疼” “知道了,我们没事,给你爷爷奶奶打电话” “嗯,拜拜” 我家是不怕的,只有我一个人在念书了,只要爸爸的身体好,没什么问题的。 可是,其他人呢,他们怎么办呀? 他们还好吗? 不知道 离开吧,离开这里吧。